在院中修读两学期后,因院内争执烦乱,教学方法亦未相应,遂离去。时值太虚法师在玉佛寺中往生,圆寂时师侍其旁,助念弥勒佛号。
一九四七年冬,师从镇江乘船,至焦山定慧寺。初登山门牌楼,即忆南华梦中曾见此情此境。后心中决定,于寺中潜心修学,以江为关门。时焦山佛学院院长茗山法师问师,有何习气。曰,过午不食。法师云,无碍。在学院师任班长,日中惟自用功,一心读经;晚上勤恳礼佛,师反观能拜者是谁。久之,不觉有拜,觅拜不可得,久拜而无累,非常受用,无心用功之故。
师感辩才不足,祷于观音。夜梦二髻善财。师对曰,弟子蠢钝,舌头短小,不懂讲话,恐日后未能讲经说法。童子曰,让我看看舌头。师乃示之。童子把舌头拉得长长。师醒后看舌如前长短。过二天,再问菩萨,今学经,他日回港,有成就,能说法否?即入梦,见一庄严佛殿,两旁柏树如火般红。师遂登楼阁,见一高大老和尚。老和尚无言,唯送一红祖衣。师接衣曰,这又怎么办?老和尚取三铁盆,一一放下。师时年二十七。
一九四八年内战,师感在焦山因缘尽已,即经上海取道汕头回香港。在潮州应同参定因法师邀请,在达濠青云庵讲大乘起信论,续讲楞严经十天。后大众见政局稳定,请重讲楞严,维期三月。法会毕,放蒙山施食一堂,由师主法。时庵旁有北帝庙,常有扶乩问事。师一日路过,乩文即字。圣一和尚来,和尚就是佛。乩又问修行路径。师曰,左又不著,右又不著,中流直去,入萨婆若。乩即字,一针见血。后乩文曰,汝等居士拜忏七天,无一孤魂得度。和尚等在达濠山上放蒙山施食,度千千万万孤魂矣。
后汕头战乱,师乘货船至香港尖沙咀,转车回荃湾西竺林后山,只园静室。师时修行用功仍一心念经,楞严法华等皆熟读,金刚梵网亦能背过。在潮州时,尝闻一老和尚言血书佛经之意义,师遂发心血书金刚经。初以刀割舌,舌则缩避。后以齿咬定,割之得血。割舌六次,得血不多。后割舌心,得血十五滴,便把经抄毕。圆满之日,十数小麻雀衔草进屋,散于地上,供养赞叹。
一九五零年,师于莲花山只园精舍为法慧、泉慧、祖印、法海、万心等法师讲金刚楞严经等。后因治安不良,迁住葵涌续讲。后岑学吕居士请法慧法师问师,汝讲楞严,或楞严说汝。师无对。后决定用功参禅。
时师常应各道场邀请讲经,唯未升大座转法轮。一九五一年荃湾竹林禅院请升大座敷演法华,师不允。三请后,遂允讲金刚经,请经代表广普法师下山回复。是夜,师梦善财童子曰,请法师讲经。师问讲什么经。童子曰,十三单,十六单。翌日广普法师回复云,大众坚请讲法华经。师即会意,十三十六之和,即法华经二十八品加经题,共二十九,遂应允。后师读经一日一夜,即会法华意旨,天雨至山为山水,至湖为湖水,至池为池水,经河流,入大海,皆为海水。即会三归一,会九法界为一法界之意。师遂披红祖衣,升大座,转法轮。期时老参师父云集,说法四月余,大众欢喜,得大受用。时师方会焦山梦境之兆。
随后师至昂平与数同参住慈悲院,时海仁法师为大众演楞严经,师则参禅用功,惟寝时,常觉为人所追,反思必为业障,遂拜法华经。师拜经非一字一拜,但于佛前解经,一两句后一拜,拜至安乐行品,于梦中得感应。后礼至药王菩萨本事品,梦药王菩萨摩顶告曰,善男子,汝欠常住一年粮。师即忆昔于南华时,在茶馆失常住十五担榖,遂请方丈本焕和尚集众,告之圣一法师失常住物,今连本带利还榖二十担。正恰一年粮,后恶梦自消。
其时师见宏扬净土人多,宗门冷落,遂发心继振宗风。正值复仁和尚住地塘仔法林禅寺,师往亲近。冬季,与同参震天、云妙、道海、性空、慈祥、明镜、妙境等师,于法林打禅七。自始师常住锡大屿山、地塘仔、昂平一带修禅办道。
一日师睡醒,手触身旁有一裸女,遂不敢动,起床后不见有人。又一夜觉有人代为盖被,其手如冰,知是非人。
一九五四年,震天法师,独住地塘仔后山高屋静室。正月十五日,师往同住,用功参禅;师当维那,日坐四支香,零晨二时至六时,七时至十一时,下午二时至六时,晚上六时半至十时,时师参狗子无佛性,妄想来即提话头,无妄想则心空空如也。一日养息香,师打三锤木鱼止静,未久心起一念妄想,师即提话头,忘想息灭;心又起两三妄想,再提话头,亦灭;妄念遂倾巢而出,排山倒海而来,师即提话头,顿时一拍两散,不见身心,内外俱寂,当下迥脱根尘,灵光独耀,一念惊恐即失却。八月十五日师离高屋而去。
一九五八年某日,师船上巧遇一僧,刚从云居山回来。僧人告之,虚云老和尚言,恐明年汝不复见吾尔。师闻即会意,即回云居求法。接法前夜,梦大和尚三人,披红祖衣,步进大殿,唤师同往,师答,吾需接法去。醒后往诣老和尚,于窗外三叩,门内无应;复命侍者房,侍者引进。老和尚遂传沩仰正宗,取法名宣玄,为沩仰宗第九代传人。法偈曰:
宣宏妙义继先宗,玄玄泯迹事镕融;
圣解凡情空花影,一任逍遥自在人。
后老和尚言,没什么送你,遂取日用紫衣传师。师住云居月余不愿离去,老和尚不允。敕师回港宏扬戒经。下文从虚云和尚法汇节录。
一九五八年戊戌三月参礼老和尚请示法要
去岁戊戌春三月,予往云居,谒老人于茅篷中,礼拜毕,老人拈花生,予合掌先问曰,禅宗如何用功?老人曰,食花生。予意老人不我闻,再问老人,又曰食花生,予茫然不解。两日后,复申前问。老人叹曰,近代禅宗看话头,话头是何物?能看是何人?予会意,叹老人慈悲方便指示。
次日,予问老人曰。妙法莲华经多宝品云。释迦佛有无数分身佛。未卜十方世界。那一尊佛是释迦分身。老人曰。汝是那个分身。予闻语惊惶不解而去。次日复问分身义。老人曰。汝适从藏经楼来。
此就是分身。吾默然首肯。
又问法华经如来寿量品,释迦成佛时云,无量劫以前成佛。我等将来成佛之时,亦是无量劫以前成佛否?老人曰,一佛一切佛,心是如来地。予所问毕作礼而归。不意云公老人今秋寂灭,再见无期,
悲夫。
己亥年十一月弟子圣一恭录
师离云居,取道九江往九华山,夜宿旃檀林,复至肉身殿守塔,天亮步登天台顶。后经上海,至宁波阿育王寺礼舍利,见舍利青色如白豆般大。育王寺不留单,遂至普陀山普济寺,时日深和尚当方丈,正值岛上大量驻军。师为港客,无